制衣(“就用母妃素日用的这种。...)(1 / 2)

宫阙有贪欢 荔箫 3694 字 3个月前

这晚, 顾燕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但累得太厉害,一夜都睡得很沉。

醒来的瞬间,她第一感觉还是腰背酸软。

顾燕时皱皱眉头, 想要翻身。稍一动却碰到了什么,转过脸, 才发现苏曜还在。

他身上穿了身干净的白色寝衣,一手圈着她, 一手执着书卷正读。

她心底的抗拒不知何时已少了很多,没有立刻从他的臂弯里翻开,直至扫见窗外的大亮天光才蓦地想起什么, 惊坐起来“你”

她心惊肉跳地望着他, 他侧首“怎么了”

“不上朝么”她明眸直直地望着他。

今日是正月十六了, 年已过完,他当有早朝。

她怕极了他在她这里耽误了正事, 让她背负红颜祸水的恶名。

苏曜笑了声“下朝了。”

下朝又过来了

顾燕时皱起眉头,不信。

他遥遥一指窗边“真的。”

她顺着他的手看去。窗边有个挂衣裳的木架, 可将衣服展平挂在上面。这样的衣架挂制式繁复的礼服最合适,她平日并不太用。

但现在,他上朝的玄色冕服挂在那里。

她一时松了气,转而心弦又一紧, 莫名的窘迫涌起来。

她低着头,手指相互绞着“那你又又过来做什么。”

苏曜神情自若,目光落回书上“下朝去向母后问了安,就顺便过来了。”

他答得轻松,顺理成章的样子。

她便也不再问, 视线一转,小声唤来兰月。先自行将散落在床尾处的寝衣穿好, 就与兰月一道到屏风后更衣去了。

她的身影暂时消失不见,苏曜放下手里的书,笑意漫开。

她身上的诸多疑点尚未查清,他却偏生觉得在她这里最有意思。

顾燕时再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已衣裙齐整。

一袭藏青色的齐胸襦裙,搭着色泽更深一些的大袖衫。尚未梳起来的长发又披散着,虽显得肤色更白,却也令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不恰当的颓败。

苏曜对她这样的打扮愈发看不过眼,啧了一声,吩咐张庆生“去尚服局,让她们送些衣料来。”

他说得并不具体,然张庆生之前也听他嫌弃过几次静太妃的衣料,即刻会意,欠身告退。

顾燕时回过头“我衣服够穿。”

“女孩子还会嫌衣服多啊”他轻嗤,悠然起身,踱向她身后。

帮她梳头的兰月见状忙退开,他信手接过兰月手中的梳子,慢条斯理地为顾燕时梳下去。

他边梳边夸“母妃头发真好。”

又厚又软,揉着舒服。

顾燕时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只钗子,不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她却感到不大对。

她的头发仍被动着,却好似不是在梳,一揪一揪的,感觉奇怪。

抬了下眼皮,她便从镜中看到他从她发中拎出来几缕,聚精会神的,却看不出他在干什么。

她忙抬手一按,瞪他“你又搞什么鬼”

“什么叫又”他不满地皱眉,诚恳请教,“那种麻花一样的小辫子,是怎么编的”

她又瞪他“问这个干什么”

苏曜“好奇啊。”

“陛下找嫔妃学去”她从她手里一抻,把自己的头发抢回来,捋到身前抱住,“不许玩我的头发”

啧,小脾气。

他置若罔闻,偏生慢条斯理地又勾出一缕来,以食指挑着,绕来绕去。

讨厌。

顾燕时眼帘挑一挑,索性不理会那一缕了,又拿出把梳子来,径自梳起身前的头发来。

苏曜见她不理人,觉得没趣。撇一撇嘴,终于走了。

顾燕时看他离开,悄悄松气,忙将梳子塞回给兰月,让兰月帮她梳头。

她平素的发髻都不太复杂,没有他捣乱,小半刻就梳好了。

只是她对镜看了看,觉得太素淡,看来看去还是拉开了抽屉,把他给她的那柄发钗插到了发髻里。

其实这钗子与她今日的衣裙并不搭,可这却是她最好看的一柄发钗。有时她自己对着镜子生出爱美的心,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待她从妆台前站起身,转头一看,他却也已衣冠齐整,连坠有十二旒的冠冕都戴了起来。

她一时没顾上多想他为何突然穿得这样正经,上前去,拽住他的衣袖“我要避子汤。”

“要什么避子汤。”苏曜皱眉,“那东西都是大寒之物,伤身。”

“这是什么歪理”顾燕时觉得好荒唐,“伤身总比要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