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两分熟 六盲星 5204 字 3个月前

阮云乔的戏份全部结束回来的时候, 李砚还在,而他手边保温杯里的汤还有余温, 她一口气把全部的都喝完了,也在李砚的眼皮子底下,把药吃了。

可到底今天冻狠了,回程的路上,人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

李砚将车开到停车场,转头看她的时候, 她睡得正沉,眉头轻蹙着,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下一秒, 重新发动了车子, 开出停车场去了医院。

后面阮云乔完全是晕晕乎乎的, 整个人软得不行,脑子也卡顿得厉害。

一路上, 她都觉得自己像个没电的玩具娃娃, 被李砚拖着背着,在医院里穿行。

一系列检查做完后,阮云乔被放在输液室扎吊瓶,这会她才清醒了点, 迷迷糊糊地问了边上的人一句“我很严重吗”

李砚反问“你说呢。”

阮云乔“我刚不是吃药了么”

“这么冷的天穿成那样在室外跳舞, 一颗迟来的药能救你吗。”李砚的语气可谓是嘲讽意义十足。

阮云乔撇了撇嘴“这是工作, 我也没办法, 那有些演员大冷天还得跳水呢, 我都不需要这样。”

“你现在还在得意是吧。”

“没。”

“没有就别说话, 睡一觉。”

阮云乔“那这个吊瓶”

“我给你看着。”

“喔。”

这个时间点的输液室还有七、八个人在, 除了一个有妈妈陪着的小孩,其他都是一个人。阮云乔看了眼身边的李砚,心里有丝怪异。

明明他们不久前还吵架,她还很看不爽他。可这种时候,她身边却只有他

后来什么时候回家的,阮云乔也记不清了,只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李砚那套房子的主卧里。

外面黑沉沉的,已经是深夜。

阮云乔皱着眉想起来,可身上软绵绵的,还疼。也不知道哪里疼,就觉得浑身都疼。

她知道这是发烧感冒会有的样子,挣扎着起来,想喝杯水润润喉咙。

“怎么醒了。”这时,浴室的门开了,穿着睡衣的李砚走了出来。

阮云乔倒了回去“我想喝水。”

话刚开口,她就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

李砚说了句等等,去外面倒了杯温水,走到床旁把她扶了起来“喝一口。”

“嗯”

“等会,先别躺,把这个药吃了再继续睡。”

药就放在床头,阮云乔听到他拆盒子的声音,稀稀疏疏的,不多时,就把几颗药塞到了她嘴里。

她艰难地咽了下去,说“不是打针了吗,我怎么还没好。”

“烧已经有些退了,再吃个药会好。”

“明天能好么。”

李砚顿了顿“明天能退烧,但是人应该还是不舒服的。”

阮云乔“那还好,明天还能去剧组”

“去不了,已经给你请假了。”

阮云乔微微瞠目“什么”

“你这样过去能拍出什么,拍你怎么死吗。”

“”

“刚才你微信里的统筹发消息过来,我跟她说了。”

阮云乔想想也是,自己这个状态也演不好戏,不过她还是捶了李砚一下,轻哼了声“谁让你乱动我手机,我都没动过你的。”

李砚淡淡道“你想动,随便。”

阮云乔愣了下才说“我才不动,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李砚沉默片刻,“没有。”

“嗯”

“没什么不该看的。”李砚说着,把杯子和药放好,也在床上躺了下来,“好好睡吧。”

“喔”

房间室内温度适宜,被子也挺厚的,但因为阮云乔人不舒服,她还是觉得冷,躺了一会后,受不了往李砚身上蹭。

李砚半睡半醒,边上人乱动,他便直接把人揽了进怀里,“还想喝水么。”

他怀里很温热,开口说话的时候,带着朦胧的睡意,沙沙的质地,有些温柔。

许是人生病了防线也比较脆弱,边上有人这么一问,阮云乔觉得自己更不舒服了,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极度想撒娇,想寻求安慰的一种感觉。

她很想克制住这种心态,但还是忍不住,搂住他哼唧“不想喝,就是有点冷。”

李砚睁开了眼睛,“我去拿毯子。”

“不要你抱着我,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李砚顿了一下,温声道“好。”

李砚后来就没动了,一直抱着她,阮云乔窝在他怀里,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她也是生病发烧。那时阮清曼在外面,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工作还是谈情说爱去了,只记得那一晚她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在家,烧得浑身都疼,后来挣扎着起来去药箱拿了退烧药吃,吃完就一个人在被窝里,难受得直哭。

那时候,她特别特别希望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她,抱抱她。

“阮云乔,你是不是睡不着,还很不舒服吗。”

“嗯。”

李砚听她声音闷闷的,伸手把她的脸捧起来,低头去看。

她的眼睛有些红,李砚愣了下“你哭了”

阮云乔立刻把眼睛闭上了“我没有,我只是有点难受,没哭。”

李砚“我去拿体温计。”

“不用。”阮云乔抱着他不松手,“别拿了。”

李砚“如果你体温又高回来了,我们现在得去医院。”

“没高回来,我感觉得到。”阮云乔喃喃道,“我就是在想,难得生病的时候有人这么近地照顾我,还挺开心的。”

李砚拧眉“难道以前没有人照顾你”

整个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的灯,光线微弱,他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许是这样,她有了些安全感,也想开口说话了。

“没有很少有。”阮云乔道,“小时候我妈很忙,经常不在家,我生病的时候她也不能陪在我身边。对了,上次在你家吵架那天,你说我还有我家,其实也不算有。”

李砚微微一滞“什么”

“潘叔是对我很好,我也因为有他这样的继父感到开心。可是,那到底都不属于我的呀,我还有个名义上的哥哥呢潘启明一直觉得我会觊觎他的家产,可我才不是,我才不稀罕我稀罕的只是潘叔对我的好,其他的,我一概不会要。所以我想拍戏,我想努力走自己的路。不过,你觉得我自找罪受也不是没道理,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这样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又怎么会理解我的想法”

李砚愣住了。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

他们对彼此的家庭和处境,也没有什么深刻的了解。

他从高中开始就见惯了肆无忌惮笑着的阮云桥,所以下意识觉得,她在哪里都会肆无忌惮。